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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7月 31, 2013

林忌:還原市政局 廢除問責制 (蘋果論壇)

刊於 2013 年 7 月 31 日蘋果日報論壇版

英治年代的香港,行政有行政局及公務員團隊,立法有三級議會,即有實權的立法局及市政局,以至諮詢的區議會輔助;偏偏運作良好的制度卻為中共先後
廢除,造成今日政不通人不和的爛攤子,除了苦了市民之外,實為咎由自取。

董建華以為「問責制」可達至「專業問責」,十多年來卻證明制度完全失敗,變成集體不負責,外行領導內行,局長變成政治衞生巾──用完即棄。公務員既失卻晉升機會,問責局長則政治大於一切,如毫無民生管理成績的土共曾德成,竟成局長掌管「民政事務局」,包括今次大球場爛地醜聞的康樂文化事務,民政變紅色部門,還談甚麼國際視野?

市政局原名潔淨局,二次大戰以前已有民選的議員,是香港歷史最悠久的民主機構;七十年代香港經濟與人口急速發展,因此港府把文娛康樂活動都併入市政局;英國人很清楚,即使在最高的議會未有民主,但公共衞生及文娛康樂是最直接的民生部門,必須有民意代表去監察;然而中共卻為了政治鬥爭,斷絕泛民主派於民生方面的成就,以及打殘泛民透過三級議會年輕化的階梯,於1999年12月透過民建聯發動立法會拉布去「殺局」,把市政的民生工作分割了「食環署」及「康文署」,從此變成缺乏民主監察的民生怪獸,兩者皆被市民投訴不絕。

殺局以後,食環署醜聞不絕,由職員不斷被揭發「蛇王」,以至在執法方面不斷「大細超」,對大陸的水貨走貨者長期視若無睹,卻不斷欺負年老的小販以至拾荒執紙皮的婆婆;對霸佔公共地方以至巴士站頭的水貨以至上鎖行李視而不見,卻不斷沒收新界市民的單車充公;至於康文署則採取得過且過、少做少錯的工作態度,康樂設施發展落後之餘,連訂場也被排隊黨、炒場黨攻陷,後知後覺的態度十年如一日,終製造出英超球隊來香港大球場踢爛泥的國際醜聞。

足球界人士指出,上周五連足總最高層都落草地去盡最後一分力救場,康文署卻全程懶理;周六受到民意壓力勉強派人,就運沙灘的雜沙亂鋪,反要足總派人清理康文署帶來的貝殼以及玻璃。南華班主的太太、球隊推廣總監梁芷珊在面書發炮:「先問有關當局,一向是怎樣對待自己人,給香港足球怎樣一副心腸?」這足以證明十多年來康文署不問責的工作態度,完全失敗,必須立即改革。

十多年來的失敗管治說明,沒有民主,就沒有民生;除了要雙普選,更要廢除問責制,以及還原民生最重要的民主機構──市政局。

林忌
時事評論員

星期一, 7月 29, 2013

林忌評論:中共竟鼓吹「琉球獨立」


沖繩島首里城,琉球國王的居城。(林忌拍攝)
原文及聲音版本刊於自由亞洲電台粵語部

近日中共官方不斷宣傳「琉球是中國的」,甚至支持「琉球獨立」,而中共的《人民日報》更刊登質疑日本對琉球主權的文章,令以華文為主要閱讀語言的全球華人紛紛被洗腦,以為日本稱為沖繩縣的琉球人如今活在水深火熱,等待中國拯救云云。這種民族主義的洗腦宣傳,已令中國周邊各國提出「中華帝國威脅論」,中國的民族主義者宣傳了一輩子的「反帝國主義」,如今自己竟被人視為「帝國主義」,情況既令人憂慮,更是可笑荒謬之極。

最近沖繩縣政府的民調顯示,高達九成的琉球人對中國大陸表示反感,而對台灣人表示好感的卻有七成,事實說明了琉球人絕對不會接受中共的統治,更對中共的所謂支援獨立提不起任何興趣。其一,琉球在明朝雖然向中國朝貢,但朝貢絕不等如領土,否則越南與南北韓今日都應該是中國的領土;其二,日本薩摩藩侵佔琉球始自明末,如果這些領土是非法侵佔,那麼所謂「繼承」自大清的中國領土,也同樣屬非法侵佔,應立即讓西藏、新疆、內蒙以及滿洲獨立;其三,根據主權在民的民主原則,只有琉球人才有權決定琉球的前途,在 1972 年美國把琉球交予日本之前,當時琉球人普遍希望「回歸」日本,相比起八十年代 85% 的香港人希望英國繼續統治香港,反對交予中共的比率高太多,為何香港要「回歸中國」,而琉球卻不可以「回歸」日本呢?

事實上中國民族主義者所不敢相信的,就是除了日本的民族主義者會篡改歷史之外,同樣會篡改歷史的就是中國。民族主義本是法國大革命的產物,可是「中國人」卻把西方傳入的民族主義,篡改成是「自古以來」「中國」的一部份,把漢人傳統「忠君愛國」的思想,篡改為「愛中國」而刪除了「忠君」,把歷史上漢人對抗滿洲征服者,對抗蒙古征服者的思想刪去,把被征服的漢人篡改成「大家都是中國人」,於是歷史上廣東漢人在鴉片戰爭支援英國人對抗滿清殖民帝國的片段被刪去了,變成了「帝國主義欺凌中國」的「恥辱」;滿清帝國侵略四鄰,強迫別人成為殖民地或「藩屬」的帝國主義被刪去了,變成了乾隆大帝的「十全武功」。

葡萄牙人東來,得到大明天子的特許居於澳門,西班牙人佔領菲律賓甚至荷蘭人佔領台灣,都比起滿洲入關征服漢人所「創立」的清朝更早!因此說這些歐洲國家的征服是「帝國主義」的話,那麼全個大清朝的征服都同樣屬於帝國主義,其移民也同屬殖民。如果要搞民族主義和反帝,請先讓「中國」國內的各民族「民族自決」,去各自決定自己的命運,而不是違反自己口說的原則,一面大鬧「外國干預中國內政」,自己卻配合中共的官方起舞,理直氣壯去干預日本人的內政,這種雙重標準的「亂搬龍門」,就非常不要得了。

無論如何,中國的民族主義者竟敢鼓動琉球公投自決前途,對台灣、香港、西藏與新疆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主權在民的原則應該尊重,既然英國可以容許蘇格蘭公投獨立,中共如容許琉球公投,那麼其他被中國佔領的地方,又為甚麼不可以公投獨立呢? (自由亞洲電台粵語部評論 http://www.rfa.org/cantonese/commentaries)

星期六, 7月 27, 2013

林忌登陸 D100 電台節目:怒漢 QK 本週重溫

林忌登陸 D100,與著名時事評論員 Q 爺黎則奮,與年輕一代的評論員周澄,炮製了最新的電台節目《怒漢 QK》,逢星期三、四於晚上八至十時,於 D100 播出。

7 月 25 日節目重溫: http://a.d100.net/?p=154

今集內容:
1. 陳茂波最新進展 

2. 新界東北規劃 
3. 3G 網絡頻譜收回與電視、電台牌照 
4. 英女皇誕曾孫與君主立憲

7 月 24 日節目重溫:http://a.d100.net/?p=142

林忌昨晚受到中共網軍的盛大歡迎,唔單止不斷斷線,甚至連 Phone-In 都打唔通,首次主持 D100 的節目唯有呼籲大家聽重溫;今晚同樣係八點至十點,約定

星期四, 7月 25, 2013

林忌:守衞香港用字 (蘋果論壇)

刊於 2013 年 7 月 25 日蘋果日報論壇版

香港興起「本土熱」,近日兩位立法會議員的「香港本土」監察「大陸用字」引起雙方激辯,有些人認為是「小題大做」,可是事實恰恰相反,是香港文化生死存亡之大事。

希特拉曾經說過:「要消滅一個民族,首先瓦解它的文化;要瓦解它的文化,首先消滅承載它的語言;要消滅這種語言,首先從他們的學校裏下手。」事實上這套手段在納粹黨的專制獨裁政權難兄難弟共產黨手上,發揮出更驚人的成果──前蘇聯的一些少數民族,幾乎已經忘記俄文以外的本族語言;今日的中國大陸,年輕一代上海人已不懂上海話,深圳已多數說普通話,廣州年輕一代也有粵語危機,香港這幾年開始推行「普教中」──即普通話教中文,就是中共統戰計劃之一。君不見親共報章以及評論人,一再推崇「普教中」以及簡體字?只要改變香港人的語言,則可改變港人閱讀報章以至觀看電視的習慣,中共數以萬計的普通話、簡體字傳媒即可以量取勝,以劣幣驅逐良幣的戰略,去為香港年輕一代洗腦。

香港人從來不慣以政治思考,然而中國共產黨卻是凡事皆脫不離政治;政治課是學生的必修科,甚至到今日仍然要強制學習馬列的「黨八股」;無論是胡錦濤或習近平,近年都不斷強調「思想政治工作」。今年7月14日的《中國教育報》對這些官方的洗腦工程有此解釋:「目的是將大學生思想政治工作化虛為實」,工程內容就是透過新科技──即在微博上做「五毛黨」,而對此工程的結論是「比上課還好」,這就是「軟性洗腦」的威力,比起「強銷」更可怕。

又例如九七前香港人稱呼中國為大陸,甚至大陸人也多數仍然如此自稱,可是全香港的報紙卻為了中共眼中的政治正確,凡見大陸必改為內地,目的是為了甚麼?就是要在香港人心中植入「香港是中國的一部份」、「中國是內,別國是外」的思想,為何中共要用盡一切方法逼香港人用「內地」,因為這就是軟性的「思想政治工作」。
為何說「釣魚台」不說「尖閣諸島」,這就是為了中國的民族主義──「神聖領土不可侵犯」也;然而為何同為「神聖領土」的海參崴、伯力、海蘭泡、庫頁島等中國淪陷於俄國的失土,近年卻要改成符拉迪沃斯托克、哈巴羅夫斯克、布拉戈維申斯克以及薩哈林島這些俄國名呢?這就是要配合中共的「政治需要」──龍門可以搬來搬去,總之就是為了中共的政治服務而已。說起俄國失土,則人民會聯想起江澤民和俄國簽署賣國條約的事。亦因此,要對抗中共的政治洗腦,我們只有由自己做起,全面反其道而行。政府是高牆,市民是雞蛋,對洗腦必須反對到底。

星期二, 7月 23, 2013

七一:香港永遠的臨界點

原刊於動向雜誌第 335 期 (2013 年 7 月號)

十六年前七月一日香港由英國移交中國的日子,自從二○○三年起,至今連續十年出現數以十萬人的反政府示威。有人說,類似的情況在外國,政府早就倒台,為何香港可以例外呢?為何香港至今仍然未出現革命呢?

四十萬港共進佔各行業重要位置

前《南都周刊》主筆長平,早前寫了一篇文章《永遠的臨界點?》,指出中共一直在革命臨界點多年,革命卻一直未能爆發的秘密,是透過煽動 和收買一些維穩派,去制止少數願意付出犧牲的人。事實上中共不但在大陸套用這模式,在香港也是一樣,亦因此無論香港出現幾多十萬人示威,只要市民缺乏革命 意志,香港則仍然停留在「永遠的臨界點」,或「準革命形勢」,一直都無法解決。

據程翔估計,香港目前有四十多萬共產黨員,已進佔各行各業的重要位置。自從二○○三年七‧一出現五十萬人上街示威之後,這幾年中共在香 港的政策,就是加速「中港融合」──即中共直接干預香港事務,進一步控制傳媒,甚至買起香港的各大網上討論區,以及在地區不斷增撥資源,去收買大量討厭政 治者「不理事」,達至「維穩」目的。至於在立法會,則推翻九七前承諾的○七/○八年雙普選,讓立法會維持在只得一半普選。共產黨控制過半以上的狀態,結果 就是香港特區政府長期都在民望谷底,完全沒有能力做任何事情,一拖就已經十六年。

「佔領中環」的構想令中共恐慌

香港人之所以陷於這樣的困局,其一是多數人經濟生活仍然過得去;其二是要發動革命,問題不單在要推翻港共的特區政權,而是遠在北京的中 共政權,很多人缺乏這種決心與意志去挑戰北京,甚至連想也不敢想這個問題;其三當每次接近臨界點──如二十三條立法,如國民洗腦教育問題,當香港人表現出 不惜革命的意志時,政府立即退縮;其四,十年來港共善用溫水煮蛙式的策略以至慢慢控制,令港人在不知不覺之間已失去了很多原有的自由與空間。

亦因此,部份香港民主派提出了「佔領中環」的構想,雖然其口號「愛與和平」以及其行動之間的關係,一直令人搞不清是怎樣的一種「革 命」,然而這種連泛民自己都擔心威脅不夠大的行動,卻引起中共的恐慌。由特區政府以至中共不斷攻擊「佔中」,從而得出一點結論,即在香港這個國際城市,中 共實在有太多投鼠忌器,雖然民主派要革命不容易,但中共擔心任何連鎖效應或者和大陸城市串連的情況之下,中共也同樣面對一個大難題。十六年來香港缺乏「烈 士」,如果一些社會領導層紛紛甘願成為「烈士」去對抗中共的管治,中共即使勉強維持統治,在國際社會卻會一夜間名譽掃地,將嚴重影響中國的外交佈局。另一 方面,香港至今仍然是中共高官走資的最重要窗口以及轉移資產至海外之前的金庫,一旦發生任何事故,影響到這個窗口以及金庫的運作,中國或者承受得起這些損 失,共官及其家族卻未必承受得起,這或許是香港打破革命臨界點的一大關鍵。

星期五, 7月 19, 2013

中港矛盾就是食環署的雙重標準

北區水貨關注組圖片
刊於 2013 年 7 月 19 日的破折號

57 歲的蓮姐以執拾紙皮幫補生計,人有三急去公廁如廁,回來時驚覺手推車及紙皮已被食環署充公,其理由是手推車「阻街」,幸得退休警長指出有人疑濫用職權,報警求助之後,最終雖然失去紙皮,卻取回手推車,多位大律師及律師均表示,拾荒者非小販,食環署強行充公有盜竊財物之嫌。

上年才有一宗 19 名露宿者聯合控告食環署,指控食環署以「洗街」為名,強行清場搶走露宿者的私人財物包括身份證等,當時露宿者甚至即場要求取回財物,也遭到執法部門的拒絕,最終案件在小額錢債審裁處達成和解協議,政府向每位露宿者賠償二千元了事;上述兩事都證明,食環署在針對拾荒者以及露宿者,都採取過份嚴格甚至犯法的執法標準,然而這是食環署的一貫標準嗎?

幾位住於北區的良好市民組成的「北區水貨客關注組」,每日於面書把今日北區嚴重受「水貨走私者」影響的實況攝下,更跟進向政府作出投訴;例如有賣出大量貨品給水客的藥房,竟把路邊的巴士站當作貨倉,每日把貨推到巴士站的等高,市民作出多次投訴,結果政府一時又說是食環署的責任,食環又推說是運輸署,以及警方的責任,可是由九巴以至上述各部門,卻一直對這些公然阻街的的事情視若無睹,這種離譜的雙重標準,每日都在侵蝕市民對政府以及法治的信心──為何本地弱者就被食環署嚴苛對待,而和大陸相關的就當看不見呢?

每日以百以千計的「水貨客」推著大包小包,從來未聞食環署試過用沒收執紙皮蓮姐的標準去充公「阻街」的「水貨」;幾百人在街頭集結「分貨」,亦從未聞過警方以「非法集結」或者《公安條例》指控這些人「非法集會」;事實上市民這兩年感受到的,就是香港目前有兩套法律標準,一套嚴的是針對本地人以及民主派,另一套鬆的則是優待大陸人以及親政府者,如學民思潮擺放橫額則被警告,甚麼香港關愛協會把橫額拉到兩層樓高,阻礙駕駛者視線,不斷投訴卻長期沒有人執法,就是這一切才促成市民搞「光復上水」等示威,以「公民逮捕權」去逮捕那些疑似違反逗留條件的「水貨客」等的真正原因。所謂「中港矛盾」,真正的製造者就是中共以及港共政府的雙重標準。

星期四, 7月 18, 2013

林忌:實行學券制 救年輕人(蘋果論壇)

本地生入讀大學學位長年不加反減
刊於 2013 年 7 月 18 日蘋果日報論壇版

2004年11月6日,報章報道時任教統局局長李國章,常任秘書長羅范椒芬、教資會主席林李翹如及一眾委員,「首次」與八大校長、多位領事與社會領袖晚宴,決定了一些關於香港無數年輕人前途的決定:1.教資會主席「建議」一直捐款支持本地高等教育的社會人士,重新調整捐款用途,改為獎學金去資助非本地生來香港就讀。2.科大校長朱經武引述晚宴內容說,把本地大學的非本地生的比率,由8%最終提升為20%,卻補充一句,這比率不會影響本地學生,因為海外生是自費。3.理大校長潘宗光說非本地生提升至20%,增收外國學生可增加本地生到海外就讀的機會,希望納稅人理解。

這關乎無數年輕人就學機會的重大決定,居然不是由議會去討論利弊,而是透過一班官大爺的非正式晚宴就決定;更奇怪的是這些校長的說法前後矛盾不一,例如理大校長說「希望納稅人理解」──說明了政府的開支由本地生轉去了非本地生;但是科大校長卻說不會影響本地學生,因為海外生自費,那麼又關納稅人甚麼事呢?這種前後矛盾的說法,就好似近日李國章相約各大校長討論「反佔中」各有說法一樣,事實是甚麼?

其一,大學本科生每年的成本約為25萬,至於非本地學生早年只繳付和本地生一樣的學費,後來受不住壓力加到10萬,但根本距離成本甚遠;其二,即使有些成本不用納稅人付出,那些錢由誰付?就是因為教資會主席在2004年晚宴,所建議的社會人士「重新調整捐款用途」,改為「資助非本地生來港就讀」。其三,教育界的一場大龍鳳,是打着「海外生」、「國際生」的名義,例如理大校長所說,是增加香港學生去海外就讀的機會,而不是改去中國大陸就讀;然而事實上,九成的「非本地生」現時都為大陸人,全個計劃是掛着「國際化」的羊頭,實際上卻在賣「大陸化」的狗肉;其四,該晚宴宴請外國領事,最後卻竟然得到九成大陸學生,這證明計劃早已失敗流產,又怎可以把大陸學生當作海外學生,繼續實施這個不合情理的20%配額?

維護現行制度的人,一面說「太多大學生」,卻一面增收大陸學生,本地生沒有出路則往海外讀書,最終回流生加上大陸學生再加本地學生,才是製造「最多大學生」的荒謬機制;既然大學生太多,理應先削大陸學生的學位,今年放榜8.2萬考生有28418個符合入讀大學資格,可是大學卻只是錄取11700個左右的本地考生,餘下1.6萬多的考生何去何從?有錢的則往海外升學,沒有錢去外國的,則亂讀不被認受的「教育產業」如副學士,不但浪費青少年的光陰,更白白浪費社會的勞動力,然後親共者又以此為由,說人口老化要輸入外勞了,實在不合情理之極。救本地年輕人,應行大學學券制,錢跟學生走,資助本地年輕人讀書(包括海外),規定在香港工作的年期,才是合理做法。

星期一, 7月 15, 2013

林忌評論﹕江門反核的啟示

原文及聲音版本刊於自由亞洲電台粵語部

江門市民反對興建核燃料加工廠,以千計的示威者連續三日遊行到市政府門外抗議,迫使江門常務副市長黃悅勝當眾宣讀俗稱「紅頭文件」的政府公文,又將公文上傳至互聯網,才令示威結束,江門市民贏得勝利一仗。

這次示威顯示了幾點啟示,第一,大陸人民特別是廣東說粵語的地區,教育水準與質素提昇了,這些以前可以輕易推倒地方反對聲音的項目,如今面對的將不會是一些「扮反對」的假反對,而是貨真價實人民的反對,這代表了民智進步了,可喜可賀;第二,再次揭露中共紙老虎的本質,即中共表面上的強勢只是假象,當人民真的團結一致去反對一件事,中共官員根本沒有強可恃,只有選擇退讓;第三,以往中共可以用一些經濟誘因去分化人民,這一套由於經濟發展到一定的水平,以及經濟增長放緩,令老方法失效了。

然而另一方面,第四,江門反核就和香港反對國民洗腦教育以及十年前的廿三條立法一樣,是一些關乎切身利益的民生議題,這些人願意為這個單一議題挺身而出,卻不代表會為這議題以外更高層次的理想付出──例如民主自由;一些追求民主自由的中堅份子,常對這些抗爭活動有幻想,希望這些抗爭可以轉化提昇成「推翻中共」的運動,可是卻不理解這些抗爭者,實際上根本既沒有這種意志,更沒有這種想法;第五,共產黨對這些單一議題的抗爭往往退讓與息事寧人,原因是政府即使退讓了,也不會損害其核心利益;如果問題一轉為他們統治生死存亡的核心利益,政府當不會退讓得如此輕易,問題將變成抗爭與統治雙方的實力以及意志的決戰;第六,如何把一些單一議題促成政治改革的抗爭,在歷史上仍是一條難以解答的問題;第七,中共仍然能夠撐得住,當然是由於經濟表現仍然撐得住,中共的經濟當然無法永遠成長,問題泡沫經濟何時會爆破,如今的問題是為何長期留在「臨界點」,卻一直仍未爆破?

歷史告訴我們的答案,是問題拖得愈長,則爆破時必然更為猛烈;無論是中國或香港的政治問題與經濟問題,其實早已脫離了「軟著陸」或和平變革的時機;當問題一再累積,七個爐頭只有五個蓋,殘局就愈來愈難收拾。對於追求民主自由的人來說,無論生活在香港或在中國大陸,再一次感受到晚清知識份子的無力感,要對抗嗎?願意企出來的卻永遠只得一少撮人;要妥協嗎?結局最終仍然是毀滅一路;要投降嗎?我們的良知與良心,絕不容這樣做;要離開嗎?不要是物質不可能,要不是環境不可能,要不就是內心的一團火,不容自己如此一走了之。

活在當下,我們根本沒有選擇,只有做好自己,為自己的權利以及自由,奮戰下去。

星期五, 7月 12, 2013

林忌:世襲貧窮 (蘋果論壇)

刊於 2013 年 7 月 12 日蘋果日報論壇版

一些傳統中學名校轉作直資,引起社會爭議,學生冒雨反對的圖片扣動人心。反對直資的理由,主要有三:(一)學費貴,變相令低收入家庭無法入讀;(二)製造跨代階級世襲,阻礙社會階級流動;(三)追求精英制,違反「有教無類」的理想。

反對直資的道理,套用在大學學位分配,亦同樣適用,香港年輕人入讀本地大學的比率只佔18%,是亞洲四小龍之中最低,更落後於全球的發達地區,結果就是大量符合入讀大學要求的學生,被本地大學拒於門外,而改到主要為英美加澳紐等海外升學;海外留學的學費更貴,令低收入家庭更加無法入讀,更加製造跨代階級世襲,因為窮人入讀大學的比率,遠低於負擔得起海外升學的家庭;大學放棄一些合乎讀大學資格的學生,令他們只因為貧窮,連入讀大學的機會都失去,不是更有違教育理想嗎?

中學之所以走上直資的道路,就是一些學校追求學校本身的自由和彈性。舉例說,因為派位收生由五改三,令中學收生的平均質素下跌,令名校質素下跌,於是名校為追求排名,為追求學校自身的提升,因此希望轉直資制,去追求更多的教學資源;這道理有錯嗎?這些言論和大學不是很相似嗎?大學不斷以學生質素為理由,去收取大陸學生入讀,1997年的聯招收生有14500個位,如今只餘下11600多個左右,餘下的「非聯招」收生,就是直資以及國際學校等,以海外考試如IB等爭奪;在大學學位的分配上,大學已經製造了階級的分別,即考海外試及海外讀書的「非聯招」一條龍,普通人本地中學的聯招則另一條龍,因此如果反對直資,為何卻對非聯招收生大幅增加不置一詞?

事實上1997年後大學是增加了大學學位,卻不是給予本地人入讀,而是收取了非本地生,絕大多數為大陸學生;以中文大學為例,本年度的大陸學生比率,佔了本科生的16%;這些多出來的學位,原本可以用作補充聯招學位的減少,如今為何卻要拒本地生於門外,去收取大陸學生呢?

大陸生收取每年10萬元左右的學費,和美國那些Ivy League名校所收取每年兩百萬的學費完全不同,根本不足以負擔香港政府於每名大學生身上花的每年25萬元成本,遑論如中大醫學院收取的10名大陸醫科生,政府於每人身上的補貼高達300萬成本了。政府付出大量補貼,最終這些人卻不一定留在香港工作,變相是付款為他人作嫁衣裳,那麼為何相同的學位,不給予符合大學入讀資格的本地生呢?為何同樣成績的人,在香港被拒於門外,卻可以去海外升學?道理就和反直資一樣,是製造世襲貧窮!

林忌
時事評論員

星期二, 7月 09, 2013

林忌評論﹕ 七一絕對不是港人的「新傳統節日」

原文及聲音版本刊於自由亞洲電台粵語部

每年七月一日,即中英政權移交,中方稱為「回歸日」的七月一日,如今已經成為香港每年示威的大日子;中共的《環球時報》以「新傳統節日」以及「遊行是廉價」來貶低遊行的意義,可是今年的七一值得觀察的絕對不止是人數,而是遊行的質變,中共對這問題極度緊張,只是不敢說出口而已。

每年都派發七一專題的民主大報蘋果日報,今年首次以「我是香港人,我要真普選」為題目,有別以往的只談民主普選,不談身份認同。而民主大報只所以會有這樣的取向,則因為香港的民意的明顯轉向,香港大學民意調查計劃發現,中國人的身份認同維持低位,香港人的身份認同創新高,對中共中央政府、特區政府以及一國兩制的信任,則創下了新低,九十年代在台灣發生的事,如今在香港正在發生,而最大的分別,是九十年代中共把分離主義歸咎於「搞台獨」的民進黨與李登輝,而如今香港卻在中共的絕對控制之下,沒有任何一個香港的政黨支持「港獨」;這證明了民心背向,絕對是中共自己一手造成,香港人,是被中共迫反的。

由西藏到新疆,由香港去到台灣,這些「分離主義」之所以有生命力,原因其實只有一個──中國共產黨;大陸的中國人,要不成為中共的特權份子,因此對中共的統治沒有反感,要不就成為中共壓迫的對象,陷於水深火熱,因此對擁有一定自由的香港,以及有自己政府的台灣,擁有美麗的憧憬,希望中國有一日可以變成另一個自由香港,或者變成台灣的民主中華民國。

不身處香港和台灣,單看傳媒歌舞昇平的報導,你是無法感及到被中共同時壓迫的絕望和困局,香港和台灣絕大部份的絕大部份傳媒,已被中共影響、滲透和控制;在中共的極權統治以至統戰之下,香港即將在十年八載內完全大陸化,而台灣如不自強,則將會步香港的後塵;最終很多中國人的幻想,將會在兩岸三地同告幻滅,這種結局,當是全球華人的悲劇。

一些關心中國的香港知識份子如周保松,他們有改革中國的良好意願,透過交流營,想透過大陸學生去改變中國,然而這些杯水車薪,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的;何況如 Co-China 交流營稍有成績,今年中共立即封殺;自鄧小平開放改革以來,三十幾年來的中國學生去海外的自由世界留學,這些人不但沒有變成革命的孫文,不但沒有成立同盟會或興中會,反而是成為了回國的「海派」,成為和中共合作勾結的同路人,成為統治特權階級的一員。海外留學生尚且如此,在香港的大陸留學生呢?當中當然有些人,接受中聯辦的統戰,為爭取留在香港,得到香港居留權與在香港的生活費,而甘願和國家機器合作了。

亦因此,這些和中共合作的大陸留學生,就成為了香港人以至台灣人痛恨的對象,就有如藏人、疆人痛恨的漢人殖民者一樣;問題從來都是中共一手造成,因為中共就在執行帝國主義、殖民主義以至法西斯的政策,這是所有追求自由民主的華人,都必須警惕慎防的,絕對要小心,也不要甘願成為中共這些政策壓迫的一員

星期五, 7月 05, 2013

鬥搬龍門


Joey Kwok 圖片
刊於 2013 年 7 月 5 日蘋果日報論壇版

每年七一遊行後,親共傳媒以至學者如葉兆輝,不斷以「民陣數字不確」大做文章。可是這些「統計專家」,打着「學術」的名義,卻只對反政府的人數有興趣,對撐政府的人數從不統計,這就是問題的重點。

點算集會人數,即把支持與反對政府的力量數字化,以供科學研究之用;從研究角度思考,政治上不但要計算反對派的數字,更需要計算支持者的數字,才能得出一個較立體的數據,去反映政府的施政得失。以今年為例,親政府組織聲稱有22萬人參加各區的「回歸慶典」;七一作為「支持」與「反對」政府的寒暑表,為何這些學者從不去統計親政府活動的參加人數?

以2012年的七一遊行為例,警方聲稱有55000人從維園出發,最高峯時有63000人;當日的遊行一直持續到晚上的煙花時段,警方又聲稱維港兩岸有30萬人觀賞煙花云云;事實上,當日遊行接近龍尾的人士紛紛一邊欣賞煙花,一邊繼續遊行,於是很一大部份的煙花觀賞者,根本就是七一遊行的參加者;可是一核對警方的數字,矛盾就出現了──以警方數字計算,遊行龍尾只有幾千人,那麼他們如何能夠突然變出30萬人看煙花的數字呢?難道港島只有一萬幾千,在九龍觀賞的卻佔有27至29萬嗎?這數字顯示絕不可信,警方明顯故意把七一遊行的人數壓低,卻作大了觀賞煙花的人數,作為對數字斤斤計較,每年都出來批評民陣的學者,為何竟然對警方──這個官方機構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呢?

事實上由電視台的收視,報紙的銷售量,以至遊行人數,從來都只是一個「參考數字」。其真正的目的,不是從科學上得出準確的人數,而是作為和其他同類活動、平台作比較之用;當警方每年可以聲稱睇煙花的有30萬、50萬甚至100萬人,當親政府組織可以聲稱自己的活動有22萬人參加,民陣的數字就以此作為標準去評估自己活動的人數。如果學者認為這種數字是不對,那麼要改革的就不只是民陣的數字,而是所有大型群眾活動的人數,從而成立一個新標準。

要改革數字標準,第一個要改革的當然是幾乎每次活動都統計人數的警方數字。警方本身應該嚴守自己的專業而政治中立,可是近年卻已完全失去這種傳統──以今年七一遊行的數字為例,警方宣稱直至下午5:45分,只有33500人從維園出發,引用香港電台報道的時間,遊行由下午2:39分起步,直至警方統計為止有186分鐘,即11160秒;用警方的數字33500人除以11160秒,得出就是每秒只有3個人從維園出發這個可笑失實的數字。平日銅鑼灣鬧市的一條行人路,每秒都走過絕不止三個行人,開放六條行車線走得再慢,這個數字也肯定是錯的。然而我們的學者卻有如足球場上的黑哨,對一邊拉衫就舉紅牌趕出場,對另一邊無論粗暴攔截或手球都視而不見,這不但失卻道德高地,更令人質疑這是故意的偏幫,傷害學術界的聲譽,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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