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因為這是奇妙的法蘭西;法國的文化,比起德國英國,距離我們「所認識」的西方都比較遠:普羅大眾所認識的西方文明,其實都是美英文明--論理性雖然不及德國,但比起法國,還是理性太多了。
看看法國的歷史--由共和到帝制,再由帝制至共和,自 1789 年法國大革命至今,短短的二百多年間,法國已變成了「第五共和」:由大革命變成拿破崙第一帝國,1815 年旁波皇朝復辟不久,1830年由變成了 Louis-Phillipe 的七月皇朝;1848 革命年成立了第二共和,1852 年又變成了拿破崙三世(拿玻崙之侄) 的第二帝國;1870 年普法戰爭戰敗,拿破崙三世投降後又變成了短暫的巴黎公社,再成立了第三共和;共和政體終於站穩陣腳了,兩次大戰又把一切推倒重來,戰後成立了第四共和,到 1958 年戴高樂將軍又透過公投修改憲法,成立了強勢總統制的第五共和。
法國是一個矛盾的國度--既擁有詩境般的田園,亦同時是大革命的溫床,理性與感性經常交替起作用,可以有最平和與藝術的生活,亦擁有大暴亂的熱情;薩爾科齊 (Nicolas Sarkozy) 的政治主張絕對比羅亞爾正確,可是手段如果一味靠強硬,如兩年前巴黎一役,這種方式很難在法國行得通,和左派正面衝突的結果,很容易玉石俱焚。
即使時英美這些「理性得多」的國度,改革往往是由「中間左派」、「溫和的改革者」所締造的,如美國民主黨的克林頓,如英國工黨的貝理雅;雖然傳統的「左仔」視他們為叛徒,認為他們出賣了「左派的理想」,可是有更多溫和而理性的左派支持者,最終也認同了「新中間路線」;沒錯,法國是一個盛產「強人」的國度,可是拿破崙、戴高樂的年代已經成為過去了,在廿一世紀稱帝,或者以戰爭英雄的將軍身份領導,都變得可笑與不合時宜--薩爾科齊 (Nicolas Sarkozy) 的聲望遠遠比不上拿破崙及戴高樂,學他們的「強勢領導」,只會「劃虎不成反類犬」,結果被左派的反撲所吞噬。觀乎以往薩爾科齊 (Nicolas Sarkozy) 的政治手腕,這點實在令人擔心。